文/廖保平
7月1日,河南省南阳市一位网友在该市政府网站“书记市长网上留言板”上抱怨该市“交通整治行动”变质成“罚钱”行动。仅1个小时,南阳市公安局就对这位网友的留言给出了回复。但这个回复却受到了全国网友的极大关注,惊呼“雷人”。在回复中,南阳警方称该网友的一些想法是“逆潮流而动,螳臂挡车”,并警告说:“将对你听其言、观其行、观后效,密切关注你的煽动性言论是否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再视情处置。”(7月5日《河南商报》)
在去年的全国两会上,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表示,要“努力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努力提高执行力和公信力。”“创造条件让人民批评政府、监督政府,同时充分发挥新闻舆论的监督作用,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这是对宪法规定的人民享有广泛民主监督权的法律常识的重申,是对中共十七大强调落实公民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的再度强调,符合政府权力来自于民众,理当接受民众的批评和监督的现代政治理念,符合历史潮流。
市民给书记市长网上留言,抱怨“交通整治行动”变质成“罚钱”行动,就是利用网络渠道,行使批评政府、监督政府的权力。面对市民的批评和监督,政府应该虚心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绝不能害怕监督,把民众的批评监督看成是捣乱、闹事,更不能把批评监督者当作敌对分子加以对待,动则使用粗暴威胁、色厉内荏的口吻进行压制,以逃避人民监督。这不仅无助于问题的解决,维持社会的和谐稳定,还会制造或加剧社会矛盾,个别公职人员或行政部门有意或无意地把政府和人民对立起来,影响的是整个社会对政府的负面看法,影响执政党和政府的形象,这才是真正的逆潮流而动。
民众一监督,就闻过则怒,跳将起来反打一靶的行为,说明一些地方既不能清楚地认识什么是“潮流”,什么是“常识”,还不能虚心接人民的批评监督,更遑论创造条件接受人民的批评和监督;也不能清配地认识到民众权利觉醒,和信息时代网络监督无时不有,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现实,还在用“封、捂、堵、压、瞒”老套的五字诀,企图将政府管理过程那些不合法、不公正、不道德的事情“暗箱操作”完事。但诸多事实证明,欲盖弥障,维而不稳,压而逾弹,最后见了棺材才落泪,陪了夫人又折兵。
一些地方之所以一再“逆潮流而动”,一方面是对权力太过自信,一方面是问责缺失或不力,如此,就让监督者与掌权者力量十分悬殊,民众监督政府才会被一些官员自负地视为“螳臂挡车”、“以卵击石”。而且问责缺失或不力,更增加了公职人员对手中权力的自信,更加滥用权力对待监督者,一旦把批评监督者视为敌对分子,权力滥用有持无恐,走入恶性循环。
职监督政府不是螳臂挡车,而应该是铁臂挡车。可是,如何让监督者强大起来呢?这需要建设和完善批评、监督的各项制度,将将宪法赋予人民广泛的监督权利细化至可操作的层面,建立真正过硬的问责机制。人民监督之手强硬,政府就会害怕监督,顺应民意、宽容对待批评监督;法治问责之手强硬,官员就不敢阻挠、打压对自己的批评和监督,双手齐下,扼住权力的喉咙,“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才能制服权力这头猛兽,然后再“听其言、观其行、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