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信息化 强国标志还是强军必需
来源:中国信息化杂志 更新时间:2012-04-15

 
 
 
  
 
  战争,始终是这个世界避之不及却又挥之难去的话题。

  巴格达的炮声尚未平息,新旧思维的碰撞已经开始。伊拉克战争,在更多军事专家眼中,更像是美军对未来作战思想与作战方式进行的一场试验。不同以往的战争形态、不同以往的作战方针,对每个国家的军队而言都是一个暗示。

  2006年12月29日,《2006年中国的国防》白皮书发布,指出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今时代的主题。国际安全形势总体稳定的基本态势进一步发展,但不稳定不确定因素也在增多,新挑战新威胁不断出现。新军事变革向纵深发展,以信息化为主要特征的军事竞争加剧,军事力量对比失衡的局面没有明显改变。

  白皮书中强调,要加强以信息化为主要标志的军队质量建设。坚持以机械化为基础,以信息化为主导,推进信息化机械化复合发展,实现军队火力、突击力、机动能力、防护能力和信息能力整体提高。

  目前,我军还处于机械化半机械化的发展阶段,要实现信息化,紧随人后亦步亦趋不行,绕过机械化搞信息化也不行,而必须走二者兼顾的跨越式发展的道路。

  因此,我国在“十一五”规划明确提出,要全面加强军队革命化、现代化和正规化建设,积极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努力提高部队信息化条件下整体防卫作战能力,实施科技强军战略,推进机械化和信息化复合发展。胡锦涛总书记也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是推动国防和军队建设又快又好发展的巨大动力。要适应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要求,围绕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的目标,进一步实施科技强军战略,依靠科技进步和创新,加快战斗力生成模式转变。

  可以看到,中国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的快速发展为国防建设的跨越式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发达国家的军队信息化建设的经验也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在此基础上,我军的信息化建设有了较大发展,科技水平显著提高,体系结构明显改善,但整体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差距。

  为实现以信息化为核心的军队现代化建设目标,依据国家总体规划,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实行“三步走”的发展战略,在2010年前打下坚实基础,2020年前后有一个较大的发展,到21世纪中叶基本实现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的战略目标。

  以什么样的方式生产,便以什么样的方式更新国防建设。

  社会是军队的母体,军队既是社会的产儿,也是整个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与中国工业化尚未完成、信息化挑战却迫在眉梢的状态相似,我国军队与整个中国社会一起感受信息化脉搏的起落,在机械化之路的半道上,悄然开始了信息化的蜕变。

  当军事强国遭遇信息化

  美国、俄罗斯等世界主要国家的军队信息化建设,在20世纪50年代末开始孕育萌芽,至90年代初,各国军队的信息化建设正式启动。经过多年建设,各国军队的信息化程度已有很大程度提高,但发展却并不平衡。

  战争形态变迁

  在世界军事的历史图册上,曾先后留下过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等几次重大军事变革的记忆。

  冷兵器战争以金属兵器的使用为标志,属于农业时代的军事变革。冷兵器战争的战场空间从部落之间扩展为国家之间,军队的机动范围可达上千公里,从地域的固定性过渡到地域的移动性。战争以冷兵器时代的步兵战和骑兵战为主要作战方式,消灭敌人的有效手段是白刃格斗,决定胜负的因素主要取决于人员数量、格斗技巧和力量。战场局限于陆地的一维空间内,统一的陆海战场还未形成。

  热兵器战争以火药兵器的使用为标志,属于工业时代前期的军事变革。热兵器战争的武器变革中,兵器成为火药驱动弹丸的长距离发射工具,杀伤手段与兵器、士兵相分离。火枪、火炮是机械制造技术和力学、化学、光学发展的产物,科学技术逐渐物化于武器之中,使科技与武器有机结合起来。火炮被安置在帆船上,海上战场开始形成,战场规模在二维平面上得到扩张。

  机械化战争以武器装备机械化为标志,属于工业时代强盛时期的军事变革。机械化战争的武器变革中,兵器机动由内燃机驱动,运动更加快速,并且能在空中运动。随着飞机的出现并用于战场侦察,战场空间从二维扩展到三维,侦察的视角从地面延伸到空中。雷达的应用首次实现了依靠电子技术手段的超视距观测,标志着军事侦察超越了人的感官限制。同时,随着有线、无线通信技术应用于传递军事信息,电磁波作为传递信息的新媒介,加强了远距离机动各作战单元之间的联系和配合,实现了指挥员在大范围战场上的及时指挥与有效控制。机械化战争中,坦克成为陆战的主战武器,提高了进攻速度。机械化武器装备的更新,促进了作战思想、军事理论的创新,如海权论、制空权论、闪击战论等创新理论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得到了充分的运用和检验。

  人类战争在经过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几个阶段之后,正在进入信息化战争阶段。

  发展沿革

  军队信息化建设发端于武器装备的信息化,即建设信息化武器装备体系。而信息化武器装备体系的龙头,又是军事信息系统。如果以军事信息系统的发展演变为“经”,以信息化武器装备和军队构成要素信息化的发展为“纬”,大体可以将世界主要国家军队信息化建设的发展沿革区分为三个时期。

  从20世纪5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国外军队的信息化处于萌芽阶段。

  在这一阶段,军事信息系统从无到有,逐步发展,初步建立起战略空军指挥控制系统、弹道导弹预警系统和战略空军核攻击系统,建成了C3I系统,准备建设C4I系统;高技术特别是信息技术发展迅速,部分武器装备开始采用信息技术,打击武器系统有了长足的进步,并影响到传统的作战方式;军事理论创新开始启动,信息化作战理论破土而出。但是,在这一时期,国外军队机械化发展仍是主流,信息化发展虽开始自然萌发,但只是支流。信息化发展仍处于“自由状态”,是非自觉的。

  从20世纪90年代初到2001年,即从海湾战争到布什入主白宫推行“军事转型”这一阶段,是国外军队信息化的开始启动时期。冷战结束后,美国捷足先登,率先启动了新军事革命,开始自觉地推进军队信息化建设。接着,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俄罗斯、印度等国家也紧随其后,走上了军队信息化建设之路。

  其间,美军先后发动了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以及伊拉克战争等高技术战争。在这些战争中,美军轻而易举地战胜了对手,尝到了信息化建设的甜头。美军初步建成了信息化武器装备体系,特别是建立了比较完备的战略级、战役级和战术级军事信息系统;在军事理论创新方面也有较大突破,提出了很多新概念、新观点;在培养新型高素质军事人才方面取得了进展,培养了大量联合作战指挥人才、信息战专家和信息技术人才;在数字化部队建设方面,则建成了1个数字化师。

  同一时期的俄军则建成了条块分割的指挥自动化系统,但因军费拮据而使解决横向互通、建设统一信息空间的努力受挫。尽管如此,俄军在军事信息系统建设领域也进行了不少有益的尝试。例如,在1997~2001年期间的武装力量军兵种结构调整中,俄军按照新的体制改造军种指挥通信线路,最终使五大军种指挥系统过渡到三大军种指挥系统;俄军开始恢复和重建导弹袭击预警系统,该系统设在远东地区的指挥所进入试验性战斗值班;俄军开始在北高加索地区试验区域型指挥自动化系统,使其逐渐发展为集指挥通信、数据传输、武器控制和作战保障于一体的综合信息系统。

  与此同时,英国、法国等国家军队也先后开始实施数字化部队建设,并取得了一定进展。英军于1996年颁发《英国陆军数字化总纲》,计划分三个阶段到2014年使陆军部队全面实现数字化;法军已试编了一个6000人的数字化旅,并为团、营部(分)队装备了战术级军事信息系统。

  从2001年至今,外军的信息化进入深入发展时期。2001年,在世界各国军队的信息化发展史上,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这一年,美国正式启动了“军事转型”,它标志着各国军队结束了长达10年的信息化建设摸索时期,开始进入组织严密、计划周全、责任明确地建设信息化军队的新阶段。继美国之后,英国、法国、俄罗斯、印度等国家也纷纷提出了“军事转型”。“军事转型”的本质就是将机械化军队建成信息化军队。

  建设现状

  目前,世界各国军队信息化发展因为经济实力、启动时间、进展速度的差异,发展并不平衡。而这种不平衡性主要表现在:军队形态的各项构成要素不是齐头并进地沿着信息化方向发展,而是有快有慢;各国推行军队信息化建设的进展差异很大,有的国家在军队信息化道路上已经走了很长的距离,而有的国家则刚刚起步。

  根据军队信息化启动时间的早晚与进展速度的快慢,军事科学院世界军事研究部研究室主任王保存少将把世界各国划分为四大类型:一是“全面领先”型,这类国家只有美国一家;二是“跟进建设”型,主要有英国、法国、德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三是“自主发展”型,只有俄罗斯一国;四是“发展滞后”型,主要是发展中国家。

  从总体来看,武器装备的信息化建设发展最快。各国军队都在积极采用民用信息技术和大力开发军用信息技术,并在很多方面有重大突破;各国的武器装备的信息化建设已全面启动,美国已初步建成信息化武器装备体系,很多西方发达国家的主战装备也已基本实现信息化。

  同时,军事理论的创新与发展也很快。军事理论创新既是军队信息化建设的内容之一,又对其有指导作用。迄今,各国军事理论创新已有很大进展,在国家安全和军事战略理论方面,提出了“国家安全泛化论”、“合作双赢”战略、“信息威慑”、“信息保护伞”等。在战争与作战理论方面,提出的新概念更多,如信息战争、信息化战争、非对称战争、非接触战争、信息战、网络中心战等;在军队建设理论方面,明确了“信息主导”、“系统集成”、“虚拟实践”、“以商促军”的建军思想。但是,“军事理论的发展仍然落后于武器装备的进步和战争实践,”王保存表示,信息时代的军事理论体系框架的建立仍需时日。

  此外,各国开始探索培养信息时代新型高素质军事人才。但是,军事人才生成机制的根本性改革尚未启动。军事组织体制的改革方面,虽然有一些变革设想,组建了少量新型部队,但从总体来看,改革仍旧滞后,机械化军队体制编制的基本框架尚未触动,构建信息化军队的组织体制还未提上日程。

  复合式发展 夕阳与朝阳对话

  蒸汽机等一系列发明将现代文明带到了工业时代,人类的生活方式被推向新阶段。与此同时,战争的方式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钢铁产量、火炮口径、飞机及坦克的数量成为军队能否在战争中取胜的关键要素。

  此景并不短,在20世纪大部分时间内,谋求战略优势者都在追求着这些数量指标上的突破;此景也不长,到20世纪后半叶,计算机、通信卫星和网络所带来的生产方式的改变,决定了战争形态将再次发生变化。

  有关人士指出,90年代初的海湾战争,单从机械化战争标准看,伊军与美军的装备差距不是很大。但是,迅速一边倒的局面,让全世界看到了信息优势所蕴藏的巨大能量。之后的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更是反复印证了这一点。

  信息技术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从冷兵器时代到热兵器时代以来的传统的战争制胜要素,也改变了传统的战争形态。在多数人眼里,机械化像片夕阳,正逐渐接近它的物理极限;信息化则更像是朝阳,流动新鲜的血液。然而,在人类文明由工业时代向信息化时代过渡的历史时期,各国在进行军队信息化的同时,都没有偏废机械化建设。

  建设信息化军队,是什么原因令我们无法绕过机械化?

  信息化不只是装备

  目前,我军上下都在讨论军队信息化建设的理论与实践问题。只有将军队信息化建设的一些根本理论问题搞清楚,准确把握军队信息化发展的基本点,才能更好地进行军队信息化建设,在推行中国特色军事变革中尽快将我军建成信息化军队。

  我国军事理论界对军队信息化建设要旨的认识差异很大,给出的定义五花八门。

  有人认为军队信息化建设主要是发展互联互通的综合军事信息系统;也有观点认为军队信息化建设就是发展信息化武器装备体系,特别是军事信息系统和精确打击武器;还有一种观点是军队信息化建设主要包括开发军事信息系统和信息化主战武器,建立信息化支撑环境(包括理论创新、人才培养、组织体制改革等)。

  “这些定义都有失偏颇”,王保存表示,“它们所界定的军队信息化建设的内涵覆盖面过于狭窄,未能准确把握军队信息化建设的要旨。”军队信息化建设应是在人类文明由工业时代向信息时代过渡时期进行的,以提高信息力和结构力为根本目的,以“系统集成”为主要途径,最终把以火力和机动力为主要作战力量构成要素的、适合打信息化战争的信息化军队的过程。其实质是使机械化军队的所有构成要素都发生质变,变成信息化军队的相应构成要素,即最终全面建成信息化军队。

  “军队信息化建设的内涵十分宽泛,绝不仅仅是军事系统和信息化主战武器的发展”,王保存补充说,它涉及军队建设的方方面面。军队的构成要素主要有六项,即军事理论、军事技术、武器装备、军事人员、体制编制和后勤保障,因而军队信息化建设的内涵也主要包括这六个要素。

  王保存还表示,国防信息化与军队信息化相比,概念不尽相同,前者所包含的范围远大于后者,但后者是前者的主体。国防信息化建设的内涵大于军队信息化建设,它除了上述军队信息化建设的六大要素之外,还包括了建设信息化后备力量、信息化国防动员体制、信息化国防教育体制、足够的国家信息防护能力和创新性国防理论。“总之,国防信息化建设的结果是,要建成信息时代的信息化国防力量”。

  机械化不可回避

  目前,洲际弹道导弹可以打到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一枚核弹足以毁灭数千甚至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摧毁数个大型战略目标。

  然而,机械化战争所依赖的机动力和火力已达到或接近其物理极限。在这种情况下,以精确打击甚至软打击达成战略目标,控制战争规模、提高作战效益和减小附带损伤是战争发展的另一种境界。

  信息技术的发展,提供了以信息力控制火力和机动的手段,大大提高了武器装备使用的效能。据国外军队测算,过去摧毁一个防护严密的目标需要轰炸机投掷普通炸弹900颗,一个普通目标也需要25颗,而使用精确制导炸弹摧毁同一目标,只需1~2枚。信息化使弹药的效能提高了几十倍甚至数百倍。

  信息技术的加入,还提高了武器平台的生存概率。在信息化战场上,配有电子干扰设备的轰炸机的生存率可高达95%以上,没有配电子干扰设备的飞机生存率在25%左右。在该状况下,美军规定无电子干扰设备的飞机在没有电子干扰飞机的支援下,不能参战。在近几次局部战争中,我们可以看到美军的作战飞机在战场上的损失率仅为万分之几,相当于其它国家平时训练的损失率。

  但是,既然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建设信息化军队,那么我国国防建设是否能避开机械化的发展阶段,跨越性地迈入信息化阶段?

  “实际上,世界各国在军队建设中都包含有信息化和机械化建设两项内容,即便是美国军队的建设也并非百分之百的信息化建设”,王保存介绍说,这是军队信息化与机械化建设两者之间互为依托、相辅相成的关系所致。

  导致杀伤破坏的最直接因素是火力和机动,是有机动能力的火力摧毁目标,而不是信息,信息对硬件目标没有物理杀伤作用。充分发挥火力和机动力的作用,以及为此而开发的武器装备、建立军事人才、创新战争与作战理论等,既属于军队机械化建设的范畴,同时也是军队信息化建设的起点、依托和基础。没有机械化建设,信息化建设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此外,信息化军事的发展源于机械化军事,产生的直接原因是机械化战争的推动。

  当打击力和破坏力极强的空军作战集团严重威胁防御一方的安全时,雷达探测技术便应运而生;当大量的常规弹药无法克服敌方的坚固防御时,进攻一方研制出了结合利用信息力和火力的精确制导武器。由此可见,在信息化军事产生与发展的过程中,机械化军事起到了“载体”的作用,信息化是机械化发展到尽头的产物。

  “机械化是信息化的基础,要走出一条以信息化主导机械化、以信息化带动机械化、以机械化促进信息化的复合式发展道路。”王保存表示,在同时进行军队信息化和机械化建设过程中,应以信息化为主导,以信息化引导和规范机械化。但是,没有机械化的发展,就没有信息化的到来;机械化不发展到一定程度,信息化建设就没有起步的基础;机械化对信息化有反作用,能促进信息化。

  强大国防 我们需要怎样的人才

  在伊拉克战争中,精确制导导弹被广泛运用,从中可看出战争的科技含量越来越高。

  但是,是否便可以认为在今后,一个国家的国防实力仅仅是高精尖武器的比拼?在国防信息化的进程中,人的因素是在淡化还是在不断强化?

  依然是人才的竞争

  1995年9月,美国海、空军在大西洋上进行了一场联合军事演习。

  在马萨诸塞州的汉斯科姆空军基地电子系统中心,一位空军上尉军官将自己的计算机接入互联网,键入几行字符后,发出了一封电子邮件。不到一分钟,这封电子邮件便进入了目标军舰的计算机系统,军舰的计算机系统接到命令后,立即将指令送到舰上的指挥控制中心。此时,舰长竟毫无知觉,照例接受了指令,一艘军舰就这样轻易交出了指挥权。

  “在信息化战争中,一个专家型的精英人才可能胜过千军万马。”国防大学信息作战研究所所长郭若冰表示,信息化人才的培养是军队信息化建设的基础性工程。信息化的战争中,人仍然将是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因素。高技术条件下,人对战争胜负的作用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更大了。

  近年来,我军加大了人才培养的力度。但是,人才培养周期长且涉及人才使用等多个环节,因此信息化人才短缺仍然是阻碍军队信息化建设和战斗力提高的“瓶颈”。郭若冰表示,与军事强国相比,武器装备性能方面我们的确有差距,但更重要的是部队现在配发的装备,有没有信息化人才能用出它的最佳效能。

  要赢得信息化战争,就必须高度重视信息化人才的培养,造就一大批善于建设信息化军队和指挥信息化战争的军事人才。

  郭若冰认为,信息化条件下的战争,对官兵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前的战争对于官兵而言主要比拼的是身体、力量,而现代战争则主要是速度、精度的比拼。越来越多高精尖武器和系统的出现,需要官兵掌握更多、更新的技术,具备知识、素质等复合式能力。但是,这并不是说官兵必须掌握所有的最新技术,这是不现实的,培养专业性人才同样非常必要。

  需要个体复合型人才

  为了争夺信息化战争的“制高点”,世界各发达军事国家都在着力发展信息化武器装备的同时,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在信息化人才的培养上。经验告诉我们,人才是第一资源,始终是战斗力的最具决定性的因素。

  信息化战争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战争实践已经证明,信息化战争需要既懂政治又懂军事,既懂指挥管理又懂专业技术的复合型人才。”郭若冰解释说,这里的复合型人才既包括具有丰富知识、综合能力、全面素质的个体,也包括精通军事、政治、专业技术个体的复合群体。

  冷兵器时代,军人往往被视为目不识丁的武夫,原因是当时的武器比较简单,骁勇者容易战胜对方。而在信息化条件下,使用和管理高技术信息化武器装备,需要多种知识和技能,而多军兵种联合一体化作战对指挥员的知识结构也提出了新的要求,既要他们懂指挥,又要懂技术。这种要求是多元的,如果没有多方面的知识结构,不熟悉合成军兵种,不熟悉一体化联合作战,知识技能单一,就无法适应军队现代化建设和未来信息化战争的需要。

  同时,军事人才还需要创造性地运用战略战术,以夺取战场主动权。这种创造所要求的是“金字塔”式的复合知识结构:“塔底”是深厚的科学文化基础知识,“塔身”是扎实的军事专业知识,而“塔尖”则是高新技术知识,主要是指最新军事高科技知识和本学科及相关学科的最新发展。只有具备这种“金字塔”式的复合知识个体,才有可能适应未来的信息化战争。

  构建复合型人才群体

  社会分工呈现出既高度综合又高度分化的趋势,信息化条件下军队需要的人才是多类型、多层次的,军事人才必须满足这种多元化的结构需求。因此,军队建设还需要在人才个体复合的基础上,实现群体的复合。

  群体的复合是信息化战争的基本需求,也是信息技术与军事科学融合的具体体现。它要求现代军队是由指技合一、专博结合的复合人才群体构成。这种构成方式,是人才选拔、人才管理、人才使用、提高工作效益和作战效率的一个关键环节,向来为各国军队所关注和重视。

  “就如一个理想的领导班子,既要有机敏果敢的决策型人才,又要有善于组织的协调型人才,还要有富于实干精神的执行型人才。优化的人才群体结构,能使每个个体各适其位、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各展其能;扬长避短,分工协作,可以实现知识和能力的互补;不断提高人才个体的能力,进而产生更为强大的集体合力,达到‘1+1>2’的整体效能。”郭若冰这样表示,如果不能保持群体整体结构上的平衡与协调,不仅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甚至有可能会背离初衷。因此,信息化条件下人才群体结构直接决定和影响着信息化军队的战斗力。

  怎样才能构建一支合理的人才群体呢?郭若冰认为,需要把握两个原则,一是系统的原则,二是动态开放的原则。

  人才群体是一个由各职、各类人员组成的复杂系统,处于其中的个体只有按照科学的结构和秩序发生相互联系和作用,才能获得最佳整体效益。人才系统中,按不同类型划分,可分为年龄结构、知识结构、专业结构、智能结构、素质结构等。要发挥和提高人才群体的综合效能,就不能不重视人才配置的结构问题。但在实际工作中,我们往往习惯于对人才进行数量和质量等要素的平面化评估,而对人才结构及其形成的功能重视不够,这必定会影响人才整体作用的发挥。因此,在制定人才队伍培养、使用和交流计划时,必须把握好系统的原则,合理确定各职、各类人员的比例,以谋求最优的综合效能。

  此外,人才群体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中,正由于这种动态变化才使人才群体能够保持旺盛的生机和活力。封闭的人才观念,只能导致近亲繁殖、思想保守、目光狭隘,久而久之,人才群体的机能就会衰退老化。科学的群体复合是提倡通过人才个体的流动来实现人才群体的“新陈代谢”。

  因此,我们一方面要“引进来”,即根据岗位需要从人才群体外部引进合适的人才个体。这种引进不是盲目的,而是有计划、有针对性的,根据群体的人才模型,缺什么,就引进什么,不是一味注重高层次、高学历,而要注重实际需要;这种引进不能搞“拴牢圈养”,而必须“动态聚合”,充分利用各种社会资源和渠道,吸收各种可用之才,为军队建设服务。

  另一方面,还要“送出去”,将群体中的人才个体送出去培养和锻炼。这种“送出去”既包括将人才个体送到各级、各类院校继续深造,以更新他们的知识和技能,又包括送到不同地区、不同部门、不同岗位去锻炼和实践,以提高人才个体的综合能力。只有按照系统和动态开放的原则,才有可能建立一支年龄结构、专业分布、学历层次都较为合理的人才群体,才能在信息化战争中形成群体人才优势,最终形成强大的战斗力,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