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拉·葛瑞乃尔;金·卡文迪什;乔恩·米勒;蒂娜·菲利普斯;布莱德·克劳兹
大屏幕影片、3D数码以及高清晰影片等越来越多地用于科学展示,他们很能吸引人们的眼球。
也许对小鸡来说,在这里出生缺了点家庭气氛,但在芝加哥科学与工业博物馆,参观者透过玻璃就能亲眼看到小鸡破壳,实在是一项奇妙的体验。
近年来,随着国家科普法的颁布实施,和众多机构、团体、媒介的努力,科学普及对提升整个民族科学素养中的价值已开始为更多的人所知晓。做好科普工作,需要强烈的意识和热情,需要政府的有力投入,但也离不开富有创意的手段。
上周,在上海科技馆召开了“中美科普论坛”,来自大洋彼岸的美国同行的现身说法,给许多与会科普界人士以多方面启迪。为使更多的读者了解科技强国的科普之道,我们从大会演讲报告中编选了这组文章。
去尝试一下,而不是去学习 美国科学家是这样做科技传播的
□希拉·葛瑞乃尔 金·卡文迪什
在美国,科学家真正想与公众交流的时候,通常不是单个来做的,而是通过专业的机构来做。例如美国科学促进会、美国化学协会会奖励在科普工作中表现优秀的个人。
美国心理学会在过去的10年,每年都会投入1000万美元用于科普。如果科学家真正想与公众交流,他们会去寻求专业机构的帮助。
另一个交流的地点就是他们的工作场所。例如美国的喷气推进实验室、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等就有一项这样的计划,培训一些高中老师去做科普工作和科普调研,根据反馈回来的数据建立数据库。这些组织在组织项目的时候会让一些专业科学家参与其中。最有效的是面对面的言语交流,绝大多数美国人更相信这种交流。
美国科学院提出了一个最新的战略教育研究合作伙伴关系,他们与政府机构合作,同时还会与各个社区的学校进行合作,花钱培训中学教师让他们更好地教初中生。
美国科技教育有展览,有互动的形式,互动体验,也有可能是收藏品的展览,然后天文仪的演示,以及一些比较活泼、互动型的展示。同时,还组织一些针对特殊群体的活动。展览品可以很大,并且是非常吸引人眼球的,同时它也可能是很小的展品,只是放在桌上的一个小展品而已。展品能够激发人的好奇心,人们会提出问题。同时参观者们也可以从互动的展品中学到很多的东西。
现在美国科普展览的趋势,首先是大型化,就像泰坦尼克号一样的巨型展。在过去十几年之中,有许多这样大型展览,包括人体的、气候变暖等。科学博物馆在应对重大疾病,包括艾滋病,就发挥着重大的作用。
还有一个新的趋势就是在户外设立一些科学园,一些户外的科学展览。另外大屏幕影片、3D数码以及高清晰影片等也越来越多地用于科学展示。此外还有活生生的科学演示以及科学剧场等等,它们使科学概念戏剧化,能够吸引人们的眼球。这些演示能够对观众提出一定的问题,然后启发他们的思考。
青少年是我们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群体之一。我们有这样像机器人大赛一样的活动,通过竞赛的形式来吸引孩子的参与,同时还有一个未来科学家露营的活动,青少年们都非常踊跃地参加。在孩子们过生日的时候组织一些科技知识传播性的生日庆祝会。对于教育者、对于教师、对于家长来说,我们为他们举行一些科普的论坛、科普的活动小组,同时还有到学校之外的扩展活动,博物馆之夜等。
同时,对于那些到不了博物馆来的青少年、成年人,我们走到社区对他们进行博物馆之外的科普教育。我们还组织到实验室实验这样的形式来吸引孩子们、学生、包括成年人,以小组为单位到实验室进行亲身的实验研究,获得真正的科技知识。在这种实验室,我们的口号是去尝试一下,而不是说去学习什么,通过尝试其实会学到很多的东西。
(希拉·葛瑞乃尔是博物馆非正式教育专家,金·卡文迪什是佛罗里达州发现与科学博物馆馆长)
美国人的科学素养
□乔恩·米勒
1988年到2005年间,美国人科学素养的增幅从10%增长到25%,这其中很大的因素是由于教育体系,以及其他的传媒促进的公众对科学的理解。
在2005年的欧洲、美国以及日本的测试当中,采用国际研究体系建立了公众科学素养调查研究数据库,对32个国家的成果进行了分析。我们的衡量标准包括,能够读懂报纸、杂志、电视科技节目,或者指了解气候变化以及一些抽象的科技概念。此外,在这种测试中,我们还用了其他很多的变量。测试结果显示,在瑞士将近有35%的成年人具有科学素养,这个数字在美国是28%。在欧洲有14%的居民可以是称作具有科技知识的。
还有很多人在理解科技方面有困难。对每个国家来说增强公民的科学素养都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没有一个国家说我们已经在这个方面做的足够了。
有三条路径有助于提升公民的科学素质。第一条是直接的科学教育;第二条是非正式的学习,如看科普影片、到博物馆参观等;第三条路径是你在大学阶段所受的科普教育、科学教育,对你整个人生的科学素质提高占有非常大的份量。特别对你将来阅读科普书籍和接受科普信息,它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有这样教育背景的年轻人,他们未来走上社会后就可以对新出现的科技问题有更深刻的理解。(乔恩·米勒是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教授)
问答互动 Q&A
提问:
你是如何激发学生学习科学的积极性的?
乔恩·米勒:
我想人的本能就是去解决问题。这种动因其实在我们生活当中每个角落都存在。比如说进一步了解天气变化、了解哪些基因是我们人类生存和延续所需要的。科学家顺着人们的这些兴趣和欲望,推动人们进一步了解科技。他们所做的就是让这种动因激发人们学习,特别是在一种他们能够理解的环境下。
提问:
请问如何帮助和促进科学家与公众交流?
乔恩·米勒:
首先,科普的重点已经从科学家的想法转移到了受众,我们更关注我们的受众想了解什么样的科技知识。
另外,科普活动的内容也已发生了变化。在20世纪70年代,人们谈“公众对科技的理解”;到了80年代,这变成“非正式科学教育”,而到了90年代我们谈论的是“自由选择的学习”,就是人们会去选择他们想学的东西。现在到了21世纪,我们的术语又变成了“自发学习”——我们开始注意到博物馆的参观者、使用者看到展品,会产生自己的理解,并且引导自己重新理解科技知识。我们的受众们,其实跟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发挥着同样的作用。
鸟和人一样,都是某种环境的传感器 观鸟,让公众插上“科学翅膀”
□蒂娜·菲利普斯
康奈尔大学鸟类实验室有很多的计划,但主要的关注点是鸟类,目的是促进人们深化自己的爱好。也许有些人以前不喜欢观察鸟,但是我们鼓励他们参与这个活动。最新的统计发现参与者的科学素养已经上升到了很高的高度。
通过鸟类观察来推进公民科学,也许是一个刚刚起始的概念。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对鸟类观察者和专业人士互相沟通这样一种做法感兴趣。
人类其实很像鸟类
以往在圣诞节前,人们喜欢去猎鸟。后来很多观察者决定,不去杀鸟,而去观鸟……
我们从1965年开始就开展了这项实验。以往在圣诞节前,人们喜欢去猎鸟、打鸟。后来我们看到鸟类保护的信息,很多观察者决定,不去猎杀鸟,而去观鸟、数鸟。从那之后已经有十万多人参加。
为什么要选鸟作为观察对象呢?我们知道鸟类非常的丰富,遍布几乎所有的大洲。鸟类也是地球生态体系中非常复杂的物种,它们对于环境的变化非常敏感。同时,它们也能够让人们非常容易去研究。而且因为它们非常美丽,能够激发人们的好奇心,所以大家都愿意亲近鸟。
人类其实也非常像鸟类,我们对环境的变化也非常敏感,而且我们也是处在世界各个角落,我们也是参与到很多的生态体系当中,同时我们也参与到各种各样不同的生态条件当中。鸟类和人就是某种环境的传感器。
我们的观鸟公民科学实验,主要想通过公民的参与加深对鸟类的了解,包括其种类、种群数和迁移的方式。同时,我们也想了解我们提供的教育材料对提高公民科学素养所起的作用。希望参与者通过这样一个科学项目提高他们观察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最终就是为了要保护物种,不仅仅是推动参与者,同时也是推动决策者的物种保护意识。
我们实验室的项目非常灵活,适应性也很强。有些项目是地区层次的,有些是全球性的;有些在一年中只需几天来进行,有些项目可能会持续几个月或者一个季节,还有一些是持续几年。参与者的范围也非常广,有孩子,有业余爱好者,有专业科学家。受众也非常多,有孩子、成人、家庭、团体等。
观鸟引出一个大科学
许多数据的规模是研究者一生都无法做到的,可见公民科学参与的力量
我们可以看一下金翅鸟分布的情况,这种鸟依食物所处的地理位置而迁移。参与观测的公民详细记录了这种鸟在3-4个月的时间段当中的分布情况。另一组数据显示了这种鸟在4年中的分布变化,这些都是非常有力的数据,其采集的规模是一个研究者一年甚至一生都无法做到的,可见公民科学参与的力量。
由于数据变化非常快,原有的一些数据已经跟不上新的形势。为此,我们有一个叫eBird的项目,即通过地图观察去找某种鸟的栖息地,然后去找这个地方的鸟。还有一种数据是监测鸟类疾病的传播,例如一种支原体病菌在鸟类的散布情况,参与这个项目的人主要观察这些鸟活动的方式来判断鸟受疾病影响的情况。这种病在鸟身上的症状表现为脚上会有一种脓,观测者一旦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就马上联系鸟类实验室。
鸟类实验室的专家对这些观察报告作细致的研究之后发现,公民收集的数据非常有价值,这种疾病在鸟类间的确能够很快传播。在1年内,这种疾病影响的鸟类在东北部只不过一小块,但是3年之后我们看到它甚至传播到了美国大部分地区。
另外鸟类的变化也能为研究全球气候变化提供依据。我所主管的“巢穴生物学”项目,通过参与者每年观察鸟的巢穴时所收集的数据,可以观察每一年这些数据有什么变化,再和过去四十年的数据作对比。数据显示,温度较高时,鸟的孵化率会降低。所以全球的气候变化也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证实和监测。
再一个是森林的分化。通过公民的参与有助于了解森林分化的趋势,以及森林分化怎样影响鸟类栖息地。还有酸雨和鸟类的关系,数据表明酸雨多的地方,比如说像画眉鸟这样的鸟就会减少。
公民与科学家的协作
既保护了生物的物种,也使很多人都参与对自然的了解、了解自然和人生存之间的关系
我们可以得出公民科学一个大致模型:首先要了解我们的受众,了解接受培训的对象后才真正启动项目;同时要把科学家、教师以及公众很好地组合起来;此外在进行研究以及宣传时,我们建立了非常好的协作关系。有了参与者、有了科学家、有一定的协作关系,这样才能把公民教育落到实处。
现在可以通过因特网招收愿意接受培训的人。我们会给受训者提供有关的工具、教学资料,让他们进行实地的工作,然后收集资料,最后把资料汇总起来,并把这些资料通过因特网让大家分享。作为科学家,我们要分析、破解这些数据,然后把我们的分析结果和研究结果写成报告发表出来。
人员培训是这个项目成败的要素之一。通过培训,要让参与者了解鸟的繁殖、生存的总体生态环境;培训和教学过程中,要让受训者了解人类对自然环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等。在项目实施过程中,经常要让大家研究这样的问题,鸟类是怎样生息、繁衍的?鸟类生活的环境是怎样的?它们的天敌是怎样的?它们对于环境会有什么样的益处?环境对它们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些数据综合起来,再结合历史的研究资料,就可能把有关问题搞清楚,得出很好的结果。
令人高兴的是,我们的一个叫NestWatch的项目的研究结果,已经在学术刊物上发表,在生物学研究的领域这是一个非常有分量的研究项目。通过这个项目可以让人们了解生物学及其科学研究的方法,如何有效地收集生物学的数据,使大家充分认识到保护生态的重要性。
另外,可能意义更为深远的是,不少参与者——公民科学家从一开始对相关科学知识知之甚少,但在观鸟研究后,在和同伴交流之后,他们的科学意识以及科学水平都大幅度提高了。
我们会努力把公民科学概念进一步推广开来,以后我们的研究对象将从鸟类扩展到哺乳类、蝴蝶等各种各样的生物。这样既保护了生物的物种,也提高了公民科学素养,而且可以使很多人参与对自然的了解、了解自然和人生存之间的关系。
(蒂娜·菲利普斯是美国康奈尔大学鸟类学实验室科学家)
问答互动 Q&A
提问:
我是动物园的老园长,对鸟类特别感兴趣。上海近年来,由于大量绿化出现,好多野生鸟类在上海定居。有关部门每年组织不少爱鸟活动,举行鸟类知识竞赛,这些都是好事。
现在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就是爱鸟的人多了,家里养鸟的人也在增多。很多人把鸟关在笼子里面训练,教鸟讲话、表演节目。这样做好还是不好?
蒂娜·菲利普斯:
我想不同的文化可能有很大的差异,但是这个问题我不能轻率地讲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要看一个地区的文化是怎么样的。
在美国,也有人把鸟关在笼子里,这并不是一件什么稀罕的事。假如我们能够通过鸟把人很好地联系起来,能够通过鸟建立很好的人际关系,能够使人很好地了解鸟、很好地保护鸟类,这样即使把鸟关在笼子里,通过鸟这样一个媒介,能够使人与人之间更加爱鸟、更加保护鸟,这就是好事。
现在在美国也正在做一个项目,那就是让孩子们来观察一下城市里的很多的树,在过去没有这么多树的情况下鸟是怎么样的情况,有了这么多树以后鸟又是怎样的情况。
人们是非常喜欢鸟类的,但是爱鸟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样能够充分地利用人类对鸟的感情,很好地保护鸟类。
让“肥皂剧迷”爱上科学新闻
□布莱德·克劳兹
今天我想关注的是那些并不关心科学的人,也就是那些平常只爱看电视连续剧的一些人,怎么让他们也来关心科学新闻。我们所做的就是和本地的电视网络合作,来促进在这些人群中的科学传播。
科学需要“挤”上电视
通常只有那些耸人听闻的电视节目才会引起普遍关注。只有流血事件的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遇到像犯罪、名人轶事,不管是国际台还是地方台都充斥着这些东西。而科学本身不会造成流血,所以哪怕是很重要的科学新闻大概就是30秒至多2分钟就播完了,根本不给足够的重视,科学类报道通常只占2%左右的播出量,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不应该是这样的情况。
我们觉得如果要想让大家很好地了解这些科学知识,愿意看科学类的电视节目,必须要换新的思路、新的办法。
一项对美国人的问卷调查显示,现在美国有71%的美国成人看地方电视台,有54%看地方报纸,有51%的人说电视是他们主要的来源信息,14%的人认为报纸是他们主要的科学技术信息来源,18%来源是因特网。这些数据让大家就了解到了地方的电视新闻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来源,我们必须要充分地运用电视这个媒体,让大家了解到更多的科学知识。
让科普片“解渴”又便宜
我们想做的就是找到一种办法通过电视和相关的媒体联手进行科学教育。我们知道电视新闻里有些内容并不“解渴”。为此,我们在1996年建立了一个公司ScienCentral,它的任务是把大家兴趣不很大的科学教育片拍得让很多人愿意看,要把内容做得非常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而且即使做好了之后,我们还必须在电视台的播出时间里找到空间,才能够播出。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要让节目不仅具有趣味性,还必须要有科学性。
到目前为止我们这个项目运行的结果是,60%的美国人都看过ScienCentral的节目。37%的人认为在6个星期内,他们能感受到这个公司所做的工作给他们带来的一些影响。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非常划算的电视节目制作手段。电视台不制作这样的节目,而是通过我们ScienCentral制作节目,然后在电视台播出,产生非常好的结果。如果我们再把它实现数字化,每个人只需要花11美分就可以看这样一个片子。
我们刚刚给大家播的这么一个90秒的片子,像一个开胃食品,看了这个片子,人们可能去买一部书,或者上网去搜索相关的信息,而且我们也把有关的多媒体的资料让大家进行分享,而且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把内容播出。
科普也打“假日攻势”
另外要一直追问自己的是,我们为观众做了什么?我们要有很好的方法、要有大家喜闻乐见的内容才能吸引观众。
我们在进行科普时,还可以结合事件、纪念节日等。比如说母亲节,我们可以围绕这一节日设计节目——怎样为母亲们提供一些解除她们家务劳作之累的新器具、新技术,如可以通过介绍一种利用纳米材料去除墙上污渍的新装置,来介绍纳米技术及其材料的应用前景等;再如世界环境日前后,可以多介绍一点新的能源技术和发明,包括用可替代性能源来驱动汽车的技术等。大家去看了以后,就会知道,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科学的内容。
我们曾做过一个片子,讲一种能控制某种植物生长的基因,很多人可能对基因这种科学性很强的概念不太感兴趣。但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来讲基因,大家可能就会感兴趣了。例如你讲到如果用基因技术的话,今后你就不用这么费力天天在花园里除草,可以吃到不含杀虫剂的瓜果蔬菜,甚至今后可以解决人体有病器官的更换,而这些都跟基因技术有着密切关系,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这样大家就会有兴趣看这个科普节目了。(布莱德·克劳兹是“科学中心”节目制片人)
问答互动 Q&A
提问:
就我们目前所看到的网上的科技传播,往往是报纸、杂志的视频化,并没有充分发挥出互联网时时交互的特点,我不知道美国在这方面有没有新的尝试,充分发挥网络在科普方面的特点来进行科普?
布莱德·克劳兹:
的确,我们对这个也一直非常关注,试着能在这方面做得更好。我们现在也注意把一些额外的内容放到因特网上。我觉得,互联网在互动性方面,真的有很大的潜力。不过,比较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样做的时候必须要吸引足够多的人——我们的网站每个月只有5万次点击。但是电视就像刚才讲的可以到达400多万人,为了能让我们的故事上电视,我们做了很多努力。现在我们精力还非常有限,所以在这方面做得还不够,只能把主要精力放在比较大、有吸引力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