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探析
来源:外国军事学术 更新时间:2012-04-15

  美国是进行新军事革命最早的国家,美军是军事信息化建设进展最快的军队。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培养是军队信息化建设中信息化人才队伍建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从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形成的背景、教育培养的目标、培养体制的基本构成和保障要素这四个方面论述了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

当前,美军在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方面已经走在世界前列,建立起比较完备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培养了大量联合作战指挥军官和参谋军官。本文主要从四个方面论述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

一、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形成的背景

美军将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称为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美军的联合职业军事教育是指,根据“凝聚式联合作战”的需要,构建与教授联合作战知识体系,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和各军种人才联合作战素质的军事院校教育活动。美军建立与完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的大背景是世界新军事变革。

(一)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的形成

美军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从产生、发展到完善,经过了约20年时间。20世纪80年代以前,美军虽有丰富的联合作战实践,但没有形成相应的联合作战理论,更没有提出联合职业军事教育概念。1986年,国会通过的《戈德华特一尼科尔斯国防部改组法》催生了联合职业军事教育。这部法律的出台,标志着美军开始由工业时代的协同式联合作战向信息时代的凝聚式或一体化联合作战转变。它在推动美军发展联合作战理论、实施联合教育训练方面,具有里程碑意义。从推动美军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上看,该法律有三条规定最为重要。一是设立“联合职责军官”专业,对这类军官的地位、作用、职能,以及选拔、培养和使用作出了明确规定。实际上,“联合职责军官”就是联合作战军官,包括联合作战指挥官和参谋军官,美军共有这类军官约9000名。以前,在美军法规规定的军官类别中,只有各军兵种军官、后勤军官等类型,未设“联合职责军官”。这一军官专业职位的设立,是导致美军建立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的直接动因,为美军造就一支高素质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队伍奠定了法律基础。二是加强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权力,使其负责监督制定以联合作战条令为主体的“联合出版物”。参联会颁发的各种各类“联合出版物”,既是美军实施联合训练和联合作战的条令依据,也是美军各级指挥院校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蓝本。三是赋予联合作战司令部司令人事管理权,使其有权任命本司令部的各级军官。联合作战司令部司令负责本战区的联合作战,“联合意识”强。他们要求被任命的指挥军官和参谋军官联合作战素质高,这是促进建立和完善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的强大动力。

1987年3月,美国众议院武装部队委员会为了落实《戈德华特一尼科尔斯国防部改组法》,使美军能培养出胜任未来联合作战的“联合职责军官”,便委任众议员艾克·斯凯尔顿组建了一个“军事教育专家委员会”(亦即“斯凯尔顿小组”)。该小组经过两年对各中高级指挥院校、参联会和各联合作战司令部的广泛调研,对美军职业军事教育系统培养“联合职责军官”的能力进行了评估,最终于1989年4月提交了一份关于军事教育改革的综合报告。该报告认为,美军为了培养高质量的联合作战指挥军官,必须构建一个完善的联合军事教育系统,建立“分为两个阶段的联合职业教育模式”。在第一阶段,各军种中高级院校向学员教授各军种军官必须掌握的联合作战专业知识;在第二阶段,由武装部队参谋学院承训,教授联合作战部队统一部署与运用课程。

根据“斯凯尔顿小组”的建议,美国参联会主席1989年在联合参谋部设立军事教育处处长一职。1990年5月,参联会制定与颁布“联合职责军官教育计划”。后来,又将“联合职责军官教育计划”修订为“军官军事教育政策”文件,于1993年3月正式颁发。该文件不仅明确规定了“两个阶段联合职责军官教育方案”,还提出了一个各军种军官从任命前到升至将级军官的联合军事教育发展框架和一个评估各军种各级军官在接受军事教育后是否达标的程序。

根据参联会颁发的文件,各军种相关院校和武装部队参谋学院于1990~1991学年开始实施两个阶段的联合军事教育计划。1998年,美国参联会主席颁发《参联会主席第1800.01号指令:军官职业军事教育政策》文件,将联合军官教育由两个阶段扩展为全程教育,共分为5级,即任命前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初级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中级联合职业军事教育、高级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和将官联合职业军事教育。2004年8月,参联会主席又颁布新的军官职业军事教育政策,保留了原来的5个教育级别,但将其改名为预备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第一阶段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第二阶段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单独阶段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和将官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经过多年的努力,美军现已建成比较完善的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为培养高素质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提供了组织机制保障。

(二)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形成的背景

美军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形成的时代背景是世界新军事变革或军事转型。新军事变革或军事转型的实质是,把工业时代适于打机械化战争的机械化军队,改造成信息时代适于打信息化战争的信息化军队的过程。美国2003年4月颁布的《国防部转型计划指南》指出,军事转型的目的是“使工业时代的军队转变为信息时代的军队”。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也可以说,新军事变革的内核就是四个字,即“信息”、“集成”。前者是说,新军事变革或军队信息化建设必须利用信息技术围绕“信息”进行,目的是提高军队的信息力。这是因为,机械化军队的核心战斗力是火力,而信息化军队的核心战斗力是信息力。后者是指,“系统集成”既是提升军队信息力的最重要方式,也是贯穿于新军事变革始终的一条主线。

“系统集成”(A System of Systems)概念是美国参联会副主席威廉·欧文斯海军上将于1996年提出的,目的是使侦察、监视与情报——指挥与控制——精确火力杀伤三大作战职能实现无缝链接,最终把美军建成各类武器装备、各种作战职能、各个作战单元融为一体的作战体系。近年来,美军“系统集成”的思想又有新发展,主要表现有三:一是提出“大系统集成”(A Family of Systems)论。2002年,美国国防部高级计划研究局提出这一概念,典型示例是美国陆军正在发展的“未来作战系统”。二是提出“体系结构”(Architecture)论。这一概念开始用于美军开发全军性综合信息系统(如C4ISR系统、C4KISR系统)和全球信息栅格,现在美国国防部决定在军事理论发展、军事人才生成、体制编制改革等其他军事领域推广使用。三是提出“一体化”(Integration)论。2005年,美国参联会主席理查德·迈尔斯空军上将针对现代战争联合程度的新发展指出,必须“使我们的军事能力由联合行动向一体化行动转型”。一体化行动包括军兵种一体化行动、联军一体化行动、国内跨部门一体化行动、国际跨部门一体化行动等。最近,美国海军作战部又对“一体化”赋予了更多的内涵,提出“海军一体化”、“军队一体化”、“军事理论一体化”、“作战行动一体化”、“军事训练一体化”和“军事人员一体化”等。“集成”也好,“一体化”也罢,都是新军事变革和军队信息化建设的灵魂。联合作战只是“一体化作战”的初级阶段。要实施联合作战,特别是一体化联合作战,必须培养高质量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

随着新军事变革的深入发展,战争的信息化程度将越来越高。一个国家完成了军队信息化建设,建成了信息化军队,这个国家的新军事变革就会告一段落。届时,这个国家再打的战争便是信息化战争,因为它的军队已是信息化军队,而只有信息化军队才有资格打信息化战争。美国国防部认为,信息时代的战争是“网络中心战争”,而这种战争的基本作战形式是“凝聚式联合作战”或“一体化作战”。在现阶段,美国军事转型的中心任务是推行“网络中心战式联合作战”能力建设。这种能力建设涵盖的内容很多,但排在第一位的是联合作战人才建设,其中重中之重又是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建设。这是因为,以高素质的各级指挥官为主体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不仅是部队“网络中心化建设”的骨干力量,更是打赢现代战争和未来战争的决定性因素。由于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如此重要,美军才建立起比较完善的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以培养高质量的指挥军官和参谋军官。

二、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的目标

美军为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建立了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体制。那么,其培养目标是什么?查阅很多美军相关文件后发现,由于中美两国两军军事思维的差异,他们确定的目标与我们希望看到的有很大不同。尽管如此,从其颁发的权威性文件中,仍可发现一些有参考价值的内容。例如,美国参联会主席在其1998年颁发的《参联会主席第1800.01号指令:军官职业军事教育政策》文件中强调,中高级军官应具备很强的认知记忆能力、领悟理解能力、学以致用能力、分析辨别能力、综合创新能力和评估判断能力。又如,美国国防部2004年11月在一份题为“联合部队及其指挥官应具备的能力”的文件中要求,联合部队指挥官必须掌握指挥控制能力、作战空间感知能力、综合军事力量运用能力、聚焦后勤保障能力和部队全维防护能力。再如,美国国防部在其2006年5月发表的新版《国防部训练转型战略计划》中指出,教育训练转型的目的是,培育指挥官的“联合意识”,使其具备“一体化作战所需的各种能力”。

在美军相关官方权威文件与条令条例中,最接近我们需要的是美军于1999年颁布的《美军高层领导与指挥》条令中所阐明的对中高级指挥官的素质与能力要求。可以肯定地说,这些要求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美军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目标。但也要看到,由于《美军高层领导与指挥》条令的适用对象是一般高级指挥官和军事领导者,所以未述及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特质。具体地说,这部条令要求美军中高级指挥官应具备5种素质、19种能力。

(一)洞察素质

具有洞察素质至关重要。它可以使指挥官根据形势发展的要求,选择正确的时机,对战场情况作出正确的预测。洞察素质的构成要素是分析洞察能力、历史洞察能力、组织洞察能力和作战洞察能力。

1.分析洞察能力。具有分析洞察能力的指挥官不会被一叶障目,而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能统观全局。这种能力可使指挥官看到事件发展变化的现实意义和长远意义,了解各类事件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发生的前因后果。分析洞察能力源于深厚的战略i战役、战术与技术功底。指挥官要具有分析洞察能力,就必须了解历史经验教训,根据未来的需要考虑当前的行动,熟悉下级部队的情况。分析洞察能力种类繁多,要靠每个指挥官努力学习和实践才能具体掌握。

2.历史洞察能力。为使自己具有历史洞察能力,指挥官必须学习、了解与研究军事历史,特别是历史上著名军事统帅的指挥艺术。学习历史可使指挥官掌握基本的背景知识,有助于明确目标,提高分析能力,使他们在没法预见与确定本部队将采取何种行动时、在面临捉摸不定的情况下保持镇静。源于历史知识的历史洞察能力是生成洞察素质的源泉,可帮助人们找到共同的参照物,可帮助指挥官通过借鉴历史,解决今天与明天面临的领导与指挥问题。

3.作战洞察能力。深入学习当前的条令,不断研究战争指挥艺术,熟悉士兵与武器的作战效力,可使指挥官具备强大的作战洞察能力。作战条令可为确定作战需求提供依据,战争指挥艺术可为确定哪些事情有可能办到提供判断力,了解士兵和武器可使作战洞察能力用于完成既定任务。因此,掌握作战洞察能力可使指挥官统观作战全局,制定出协调运用作战力量以取得预期战果的作战方案。

4.组织洞察能力。组织洞察能力可使指挥官关心部队的士兵,使士兵积极主动地保养武器装备,实施战斗与战役。任何一支部队的强大的作战能力,都源于指挥官对人员情况的熟悉和深知如何通过明智而有远见的领导,建设凝聚力强和能打胜仗的部队。指挥官可通过对军人职业和部队情况的分析研究,来提高自己的组织洞察能力。

(二)认识素质

英军蒙哥马利元帅指出,“考查一名军官能否胜任高级指挥职务,要看他是否具备迅速认识军事问题本质的素质。”指挥官如果具有认识素质,就能够从整体上系统地思考问题和采取行动。认识素质是指挥官应付复杂局面的第一道防线,能使之把握未来,制定正确的计划,在谋略上胜敌一筹。

1.决策能力。决策是一种很难掌握的能力,但又是指挥官必须进行的最重要的活动。正确地做出决策,离不开综合与分析。综合能使指挥官认清复杂和混乱的情况。参谋人员可为指挥官遂行多种综合归纳任务,计算机也有一定的综合能力。然而,指挥官如果完全依靠别人进行综合,自己不亲自对材料进行归纳整理,那是十分危险的。进行分析至关重要,它可使指挥官正确地对待情报,明确所获情报与后勤和作战的关系,最后做出正确决策。决策不只是个简单的逻辑推理或综合分析过程,时间选择也很关键。了解何时应作出决策、何时不应作出决策,同决策本身一样重要。好的决策应及时、明确、前后一致。决策及时,才能在瞬息万变的情况下减少混乱;决策明确,才能使下级更好地按上级的意图去遂行任务;前后一致的决策,可使下属在没有获得新的重要信息或出现新的重要情况时,坚信原来的决策的正确性。

2.预测能力。预测能力是指挥官预见未来的能力,预测涉及的时间有长有短。在联合作战司令部一级,可能长达数年;在营一级,可能只有几个月。预测的一项重要内容是,综合运用各种认识能力,全面考虑可导致达到预期效果的各种因素。有了正确的预测,才能从未来的需要出发考虑当前应采取的行动。在战役一级,制定战役计划就是一种预测活动。在战术一级,制定各个阶段的战斗计划也是预测活动。和平时期,制定年度训练计划或部队发展计划,也都是预测活动。

3.创新能力。英国军事理论家富勒对创新能力的重要性作了最明确的诠释。他说,“刻意求新求变,而不墨守成规,乃是统率艺术的主要支柱之一”。创新能力是为解决问题找到切实可行的、别具一格的新方法的能力。它能使指挥官适应瞬息万变、错综复杂的形势,并不拘一格、非同一般地应对这种形势。具备了这种创新能力,就可为解决意外出现的或棘手的军事问题找到答案。掌握创新能力,是成为一名卓越的指挥官的重要条件之一。这样的指挥官才能做到:在遇到似乎无法解决的问题时,不仪总能找到解决办法,还能扭转局面,使不利情况变得对自己有利。

4.直觉能力。直觉能力是指直感洞察力。它源于平时就预有准备、善于思考与分析和对重大问题的关注。研究表明,直觉能力是一种通过学习就可以掌握的认识能力。在处理平时或战时瞬息万变的情况时,指挥官制胜的关键首先在于不断排除各种错误的方案,:直到只剩下少数几个最佳方案,然后从中作出选择。在充满不确定因素和情况混乱不堪的战场上,最好是指挥官能凭直觉自然而然地作出正确的抉择,定下正确的决心。

(三)专业素质

专业素质强的指挥官善于随机应变,具有敏锐的洞察力,能综合平衡各种相互矛盾的需求,制定各种复杂的作战行动方案。指挥官的专业素质主要由下述四种能力构成:

1.忍耐能力。忍耐能力包括两个方面,即强健的身体和顽强的意志。指挥官只有具备强健的体魄和顽强的意志,才能经受住长达数月乃至多年的艰苦训练和战斗的考验。忍耐能力强的指挥官总是精力充沛,孜孜不倦,为人楷模,思路清晰,行动不凡。指挥官关心士兵的疾苦,对部属谆谆教悔,并指导他们的成长,也离不开忍耐能力。他具备这种能力后,才能做到有耐心、有幽默感、有洞察力,与部队和士兵同甘共苦。

2.冒险能力。冒险是指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敢于采取行动。兵力占劣势的部队必须敢于冒险。冒险不是赌博,而是要求指挥官更加深思熟虑地进行决策。在许多情况下,指挥官只有进行适当的冒险,才有成功的希望。冒险并不能消除风险,而是要求把风险看成机遇。巴顿将军曾多次指出,决不能与畏惧心理妥协,而必须去了解风险,利用风险为自己服务。在他看来,掌握了高超的冒险能力,指挥官就能英勇无畏,勇往直前。

3.协调能力。协调是指挥官为了提高本部队的协作能力而进行的各种行动。初、中级指挥官的协调活动只涉及少量小部(分)队,而高级指挥官的协调活动则涉及处理一支大部队的多项内部和外部事务。协调包括内部与外部协调。内部协调是指训练各级部(分)队令行禁止,外部协调要求友邻部队提供支援。掌握协调能力的指挥官既有目标意识,又有协作精神。

4.判断能力。判断能力对指挥官至关重要,因为它可使其正确估价本部队的现状,然后找出扬长避短的办法。具有判断能力的指挥官能获得有益的反馈信息,从而使部队不断克服弱点,不断自我完善。具有客观评估本部队现状的判断能力,是优秀指挥官的重要条件之一。通过评估,既可看到本部队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也会起到鼓舞和警示作用。为了有效地运用判断能力,指挥官首先应该认清评判的必要性和可能付出的代价,然后明确评判的目的。

(四)交往素质

要使下属部队和士兵在作战中取得胜利,指挥官必须具备交往素质,掌握多种交往能力。具备交往素质意义重大,它不仅决定着指挥官在进行情况分析和决策时能够获得什么样的信息,还决定他能否赢得部属的支持,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与凝聚力。

1.人际交往能力。指挥官具备人际交往能力,是赢得部属信任的基本条件之一。只有善于与他人交往,才能使自己在部属中树立威信。首先,人际交往能力强的指挥官通常具有自知之明。他们深谙自己的弱点、志向和愿望,并努力使其不对部队的工作产生不利影响。其次,他懂得在人际交往中,行为举止与语言一样重要。由于指挥官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也知道别人同样也有各自的弱点。他重视每次人际交往活动,了解其意义,不管这一活动是向下属部队下达命令,还是指挥与敌交战。他知道通过交往可以获取用其他手段无法获取的重要信息。

2.倾听意见能力。为了集思广益,指挥官必须了解公众、士兵、参谋部门、各下属部(分)队和上级所提供的各种情况,并听取它们的意见。具备倾听意见能力的指挥官懂得,重要的不是听取了多少人的意见和听到了多少意见,而是听到的意见的质量。他善于确定适当的人员为自己提供情况,并能辨别哪些情况重要。他在听取他人意见时,总是全神贯注,不随便打断别人的讲话。

3.语言运用能力。语言是传达命令和说明意图的主要手段,掌握运用口头和书面语言的能力十分必要。另外,指挥官还在很大程度上要靠语言在他人中树立本部队的形象。指挥官运用语言的能力主要表现在,用简洁、准确、恰如其分、通俗易懂的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意图。

4.教导能力。指挥官也是教师。他在多年的学习和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知识,如果不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部属,无异于失职。掌握教导能力的重要性还表现在:教导是指挥官表示对部属关心的有效方式;只有进行教导,指挥官才能把自己要求部属掌握的方法和能力传授给他们;通过教导,可以使广大官兵了解各种作战理论和战法。善于进行教导的指挥官注重尽可能运用“教练”方法。进行“教练”,可以提高教导的质量,加大与部属交流的深度。

(五)信息素质

信息是新军事变革的“基因”,信息力是“网络中心化军队”的核心战斗力。具备信息素质是指挥官带领部队打赢现在的高技术战争和未来的“网络中心化战争”的重要保障。信息素质包含的信息能力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美军要求其指挥官重点掌握的以下三种:

1.信息认知能力。能充分认识信息的重要作用,具有强烈的信息意识和广博的信息知识。信息意识是人们在信息活动中产生的对信息的认识、观念和需求的总和。指挥官必须牢固树立信息意识,对信息有敏感性和洞察力,能迅速地发现与掌握有价值的信息。信息知识是指一切与信息有关的理论、认识和方法,包含传统文化素养、有关信息的基本知识、现代信息技术知识、外语知识等。指挥官对这些信息知识要有一定深度的掌握。

2.信息需求确定能力。在信息化战场上,信息来源众多,各种信息纷至查来,甚至会出现信息过载。因此,指挥官必须有很强的信息需求确定能力,能在不同情况下很快确定自己需要何种信息。在采取作战行动前,他要做到以下三点:一是了解信息需求。对需要何种信息和哪些信息一清二楚,即明确什么是“必要信息”。这种信息应与任务、敌情、我情、地形、天候和可供利用的时间密切相关;能回答“是谁、是什么、为什么、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等基本问题。二是确定“关键信息需求”。这类信息比“必要信息”更加重要,对作战进程与结果能产生重大影响。三是确定信息获取手段与途径。

3.信息利用能力。指挥官应能将信息转化为情报,善于利用信息遂行各种作战职能,特别是进行决策和拟定作战指导方针,配置作战资源和确定攻击目标的先后顺序,对敌实施精确火力打击和进行作战毁伤评估。另外,指挥官还必须能够熟练地使用和操作各种信息设备,尤其是计算机、信息网络和信息系统。

三、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的基本构成

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本身是一个系统,其基本构成要素包括教育培养管理机制、教育培训层次与教学内容、教官、教学方法与教学保障手段等。

(一)比较顺畅的教育培养管理机制

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或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由国防部长通过负责人事与战备的副部长和参联会主席实施统一领导。负责人事与战备的副部长负责监督制定与审查全军统一的军事教育训练政策和指导方针。参联会主席是国防部长有关联合职业军事教育问题的首席顾问,负责就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的大政方针、教学内容、课程设置和教学规程等问题向有关单位提出指导性意见,就联合职业军事教育重大动向,定期向国防部长汇报。

美军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由联合参谋部主任负责组织与协调。该主任担任军事教育协调会议主席,其主要职责是:通过联合参谋部人力人事部,掌握学员的学习情况和毕业生的使用情况,对各有关院校的教学规模和教官构成进行监督;通过作战计划与联合部队发展部,掌握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与联合训练的配合情况,协调联合教学、联合演习和联合作战条令之间的关系;通过联合参谋部主任办公室,掌握将官的联合教育培训情况。在主任办公室,负责军事教育的副主任具体实施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的协调工作,定期审查联合教学大纲与课程,并提出修改建议。此外,他还担任军事教育协调会议的秘书,具体协调各作战司令部、国防部作战支援局、各军种参谋部的军事教育工作。美军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的具体组织实施依托现有军事院校体系、主要在国防大学和各军种指挥院校进行。

(二)着眼全程的教育培训层次与教学内容

着眼全程的教育培训层次与教学内容是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的核心要素。美军联合职业军事教育是其联合训练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指挥军官和参谋军官联合作战意识、联合作战思维和联合作战能力的关键步骤。美军培训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教学特点是:由低到高,循序渐进,贯穿全程;由浅入深,相互衔接,各有侧重。美军联合职业军事教育,按照指挥军官生长的阶段性发展规律,分为以下五个级别:

1.预备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在这一阶段,主要进行“联合事务”的基础性、介绍性教育,分为任命前和初级两个层次。施教单位主要是各军种的军官学校、候补军官学校、后备军官训练团、各军种初级或高级兵种学校、初级职业军事教育学习班等。

任命前教育是对拟担任军官职务的学员就“联合事务”进行的教学活动。在这种教学中,学员除了解本军种的知识外,还学习美国国防体系结构、其他军种和联合作战司令部作用与使命、美国军事力量和联合作战的特点等知识,课程主要有国家武装力量及其组织结构、军兵种知识和联合作战基础等。

初级教育的对象是少尉至上尉军官,主要为联合部队司令部和联合特遣部队培养具有联合作战素质的军种军官。要求学员掌握与了解联合作战的基本原则,参联会、联合作战司令部和联合特遣部队的组织结构,联合战役的特征,国家军事当局和联合作战系统怎样支持战术级行动,各军种武器装备的作战效能及其联合使用的协同效果。课程主要有21世纪武装力量的基本任务、各军种部队在联合作战中的作用、联合作战概则和联合战役等。

2.第一阶段联合职业军事教育。这一阶段的教育包括军种中级培训和高级培训两个层次,培训对象是少校、中校或上校军官。

军种中级培训的对象是少校军官,强调从参加联合作战的联合部队中军种部队的角度教授联合作战行动,主要目的是增强学员对联合部队中军种部队战役战术运用的理解。课程内容主要包括国家军事能力和指挥体系结构、联合作战条令与联合作战理论、战役级联合作战行动与多国部队、联合作战计划的制定与实施程序、联合信息作战、指挥控制与战场空间感知,等等。主要施教单位有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空军指挥与参谋学院、海军指挥与参谋学院、陆战队指挥与参谋学院和海军研究生院等军种中级指挥院校。

军种高级培训的对象是中校、上校军官,主要教授国家军事战略、战区战略和战略规划制定程序;要求学员站在联合作战司令部、联合参谋部和国防部的高度,来考虑如何使用国家军事力量遂行国家军事战略;强调培养学员的战略思维和联合思维能力,使学员树立“联合观念”。课程内容主要是国家安全战略、国家与国防计划系统与程序、国家军事战略与国家组织机构、战区战略与战役、联合战略领导者的培养等。这种培训主要由陆军军事学院、空军军事学院、海军军事学院、陆战队军事学院等军种高级指挥院校,以及国防大学的国家军事学院、武装部队工业学院和联合部队参谋学院的联合与联军作战系完成。

3.第二阶段联合职业军事教育。这一阶段的联合职业军事教育,是第一阶段联合军事教育的继续,主要由联合部队参谋学院的联合与联军作战系实施,培训对象是在军种中级和高级培训中发现的有望选任为“联合专业军官”的校级军官。该阶段的培训强调从参联会主席、参联会、联合作战司令部司令和联合特遣部队司令的角度研究联合作战行动,主要集中于战役计划的拟定与战役作战的实施,包括联合作战部队的部署、使用、维持,以及冲突终止后部队的重新部署。培训目标是,使学员在“完全联合”的教学环境中,加强“联合意识”,树立“联合理念”,掌握“联合观点”,具备联合战役作战指挥能力;从分享和挑战传统军兵种作战的研讨中,解决一体化联合作战面临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进一步加深学员对联合作战的理解。课程内容主要是国家安全战略体系、国家军事指导方针与国家军事指挥系统、联合与联军信息作战、联合与联军战略规划等。

4.单独阶段联合职业军事教育。这一阶段的培训目标与培训内容与上几个阶段大不相同。后者的培训内容基本上局限于军事领域,限制在联合作战理论与实践范畴。前者的培训内容十分宽泛,突破了军事范畴的局限,延伸到政府部门和其他国家,包括多国联军、国内跨部门、国际跨部门一体化行动;培训对象主要是将在国家高层军政部门、国外有关机构工作的上校和文职官员,或准备提升为将军的上校军官。该阶段的培训与教学都在国家军事学院、武装部队工业学院和联合部队参谋学院的联合与联军作战系进行。

国家军事学院的教学重点是国家安全战略,目的是培养学员的战略思维,以及制定和执行国家安全战略的能力,以使他们能够在和平时期、危机时期或战争中,在一个统一的战略计划框架内,综合运用所有国家力量实现国家目标。课程内容主要是国家安全战略、地缘战略、国家力量运用、国家安全政策制定程序、国家军事战略、联合战略领导者培养等。

武装部队工业学院的主要任务是,培养学员在执行国家安全战略过程中筹措、使用和管理国家战略资源和联合后勤资源的能力。课程的内容主要是国家安全战略与国家战略资源、国家计划系统与程序、国家军事战略与组织机构、战区战略与战役等。

联合部队参谋学院联合与联军作战系的教学任务是,对经过挑选的、精通军种业务的校级军官学员进行研究生教育,培养他们制定、执行与管理联合战役计划的能力,教授其参谋业务知识。学员毕业后,大多分配到联合参谋部和联合作战司令部担任高级参谋工作。课程内容主要是国家安全战略、国防战略、军事战略与联合作战,战区战略、战役与联合作战,国内跨部门与多国跨机构行动,联合行动计划作与实施程序,未来联合部队的特点与建设,联合战略领导者生成,等等。

5.将官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将官联合职业军事教育是对高级军官(包括上校和将官)就“高层联合事务、跨部门和多国联合事务”进行的培训,主要由“拱顶石”学习班、将官联合作战学习班和“塔尖”学习班完成。这种培训着眼于最高层次的战略问题,目的是提高学员综合运用各种国家力量达成国家安全目标的能力。

“拱顶石”学习班,由国防大学承办,为期6周,每期学员约40名,培训对象是拟晋升准将的上校军官;教学重点是“联合事务”与国家安全、国家安全战略、联合作战与领导艺术;主要目标是使学员掌握联合条令阐述的联合作战基本原则,综合运用国家力量诸要素实现国家安全战略和国家军事战略目标途径与方法,联合行动、跨机构行动和多国行动对实现国家战略目标的作用。

将官联合作战学习班,是国防部高级军官的继续教育课程,由四个军种的四所高级指挥院校承办,为期两周,每半年举办一期,每期学员18名,都是各军种的少将军官;目标是培养联合作战司令部司令、军种部队司令和联合特遣部队司令的合格接班人;主要课程有国家安全战略、国家军事战略、国家计划系统和程序、战区战略与战役、信息作战、21世纪军事技术的作用、联合战略领导者培养等。

“塔尖”学习班,也由国防大学承办,培训对象是准备担任联合或联军部队司令的将级军官,目的是使学员认清在不断变化的国际战略环境中的国家安全政策与目标,加强将这些政策与目标融人联合战役计划的能力,掌握先进的作战指挥艺术和直觉决策能力。课程内容主要是联合与联军部队作战环境、组建联合与联军部队的程序、联合与联军部队作战指挥、联合部队司令与国家指挥当局、国家军事战略与国会等。

(三)混成的教官结构、灵活的教学方法与先进的教学手段

高质量的教育培训,离不开高素质的教官,合理的教官结构,以实际作业为主、灵活多样的教学方法,以及先进的信息化教学设施与手段。为有效地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美军各级指挥院校都非常注意这方面的建设。为解决这方面的问题,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工作。

1.构建混成的教官结构。美军认为,搞好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培养高素质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关键是要有一支结构合理、混合编成的高质量教官队伍。为此,美军十分重视构建合理的军校教官结构。美军中高级指挥院校教官结构的混成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军事教官与文职教官混编。军事教官是来自部队或军事机关的指挥官或高级参谋军官,一般在院校工作2~4年。文职教官是军方从地方聘用的专家、教授,任教时间大多比军事教官要长。目前,军事教官与文职教官的比例在美军中级院校中大约为2:1,在高级院校中为1:1。二是在军事教官中各军种教官混编。现在的情况是,在军种中级院校的教官总数中,约有10%的教官来自其他军种,其中每个军种的教官不少于5%;在军种高级院校中,来自其他军种教官的数量一般约占教官总数的25%其中来自其他每个军种的教官数量不少于总数的10%。在国防大学各学院军事教官的比例,各军种大体相当,即三个军种各占三分之一左右。另一方面,美军还要求军事教官不断提高自己在联合作战方面的受教育程度。美军规定,军种中级院校的军事教官中应有75%受过第一、二阶段和单独阶段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军种高级院校和国防大学的军事教官中,应有75%受过第二阶段、单独阶段和将官联合职业军事教育。

与此同时,美军还对从事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的军事教官和文职教官要求很高,他们多数都有硕士、博士学位。军事教官通常还都有丰富的阅历,曾在部队、机关和海外基地任职。文职教官通过签订合同的方式聘任,他们不是来自退役的上校以上军官,就是地方高等院校、研究机构或智库的有造诣的专家教授。

2.采用灵活的教学方法。美军指挥院校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教学方法灵活多样,普遍采用开放式、讨论式、师生互动式的教学方法;以实践性教学为主,以课堂讲授为辅。

一是教学活动围绕学员进行。美军各级指挥院校的教学活动一切为了学员,注意调动学员学习的主动性,激发学员的求知欲望,鼓励学员的自主创新精神,重视学员的个性化发展。国防大学联合部队参谋学院的教学安排主要包括授课、小组讨论、个人自学与体育活动,而这四项活动分别占总课时的20%、45%、30%和5%,学员自主活动时间占80%。

二是实行小班研讨式教学。例如,国防大学国家军事学院在承办每期“拱顶石”学习班时,将伞班的40名学员分为4个三军军官混编小班,每小班10名学员,配教官2名。教官主要起指导作用,组织、引导各军种学员进行深入讨论,辅导学员作业。在讨论中,提倡学术自由,鼓励学员争论,进行思想碰撞,强调个性与创新。对研讨的问题,一般不提供标准答案。成绩评定,如是传统常规思维或与教官雷同的观点,不会得高分。

三是进行对抗模拟教学。这种讨论式对抗模拟(Seminar Gaming)教学法是20世纪80年代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作战分析实验室”提出来的,现在美军各高级指挥院校已普遍采用。在这种对抗模拟教学中,扮演各种局中人的学员以共同研讨或分组研讨的方式,从所代表利益方的国家利益、目标出发,对危机态势进行威胁评估,评价各种力量之间的相互关系,代表各方进行分析与决策;决策的后果,由局中人对阵式的讨论来判定,或由教官和退役将军组成的导演组裁定。在这种模拟对抗中,对抗的双方的局中人要陈述为什么采取某项行动,并预计行动的后果;注重针对想定态势作出反应的决策过程,研究在决策过程中起作用和不起作用的各种因素的相对权重,以提高自己的战略指挥与决策能力。

四是参加各种联合作战研讨会。美军各联合作战司令部经常定期或不定期地召开联合作战研讨会。例如,美国欧洲司令部每两年举办一次专题研讨会,就将级军官在联合联军作战的指挥问题进行研讨;每年召开两次“联合勇士”系统专家研讨会,研究联合特遣部队的作战问题。由国防大学承办的“拱顶石”学习班、将官联合作战学习班和“塔尖”学习班的将军学员,经常参加这些研讨会。

3.使用先进的教学保障手段。先进的教学保障手段和设施,是各级指挥院校搞好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培养教育的物质基础。随着信息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泛应用,美军十分重视院校教育保障手段的信息化建设,不断利用计算机技术、网络技术、多媒体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提升教学保障资源的信息化水平。

第一,配备先进的教学设备。美军各级指挥院校为了能进行实际、直观、形象的教学,普遍构置了现代化的教学设备。到20世纪80年代,美军院校的激光、电子模拟器材已经普及。目前,教学设备信息化建设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各院校不仅广泛使用电影、录音、录像、电视、通信卫星和计算机等现代化视听教学系统,还建立了通过因特网与其他院校联通的校园网。例如,美国空军军官学校(美国空军学院)已安装了联接到教室与学员宿舍的卫星通信设备,可以利用最先进的人机对话手段进行辅助教学。

第二,使用各种联合作战模拟系统。美军高级指挥院校在对高级军官进行战略决策、战略方案评估、国家危机预测和危机反应等课目的培训时,经常使用联合作战模拟系统,如美军联合仿真系统、联合战区级作战模拟系统等。美军联合仿真系统能提供一个近似实战的训练环境,可描述陆、海、空、天、电和情报作战在联合作战空间内的相互作用。联合战区级作战模拟系统则能提供战区内陆、海、空和电子战部队参与联合作战的作战环境,主要用于在作战决策、预测作战进程和结果、确定部队的最佳编成等方面训练指挥军官。

第三,开发网络化远程教育系统。美军非常重视利用网络化远程教育技术,加强各级指挥院校的网络设施建设,开展电视教学、远程网上教学,以实现教育资源共享,提高教育培训的质量和效益。目前,美军已研制成功网上“实时同步授课模式和异步授课模式”,建立了完整、先进的大型开放式网络教育系统平台。为保障该平台的正常运行,各院校大多完成了校园网技术的升级,以及现代远程教育控制中心、多媒体教室、虚拟实验室、教学站点等硬件设施的建设,建成了多种网络课件库、素材库和试题库,用网络联通了院校之间的数字图书馆,大大丰富了网上教育资源。

四、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的保障要素

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有很多保障要素确保其有效、顺畅地运行。

(一)法律政策保障要素

法律政策保障是一种根本性保障,决定着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培养与生成机制的生存和发展方向。美军在实施一项重要改革或采取一项重大举措之前通常都先立法。法律具有很大的权威性和强制性,因此能保证这些改革或举措的全面贯彻落实。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养体制建立之前,美国国会就首先通过了前面提到的《戈德华特一尼科尔斯国防部改组法》。这一法律颁发不久便被收人《美国法典》(军事法卷),明确规定了“联合职责军官”的主要职责和任职单位。美军联合作战军官的基本职责是“管控与地面、海上和空中力量统一使用的有关事务”,包括:研究与执行国家军事战略、联合作战理论与政策,制定长远战略规划与应急计划,以及在联合作战司令部内指挥、协调和控制各军种、战区的联合作战、联合演习和联合训练等。联合作战军官的主要任职单位是多国部队司令部、参联会联合参谋部、各联合作战司令及其各下属军种司令部、联合特遣部队司令部、各高级指挥院校,以及师以上部队作战和情报部门等。由此可见,《戈德华特一尼科尔斯国防部改组法》不仅为美军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训体制奠定了法律基础,也为其如何培训这种人才指明了方向。

指导美军如何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主要政策是《参联会主席第1800.01号指令:军官职业军事教育政策》文件。这一政策文件依据《戈德华特一尼科尔斯国防部改组法》阐明的原则,详细规定了美军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管理体制、教育模式、培养目标和教学内容,是美军进行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的指导方针。而且,该政策文件还根据新情况和新变化每4年修订一次,以参联会主席指令的形式发布,以便使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培养跟上新军事变革条件下联合作战理论与实践的新发展、新要求。

(二)联合部队训练保障要素

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院校教育培训是联合训练的一部分,联合训练包括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的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和联合部队训练。这两者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实施和打赢联合作战,特别是为了提高联合部队指挥官指挥联合作战的能力。而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旨在传授联合作战的知识体系,特别是实施网络中心式联合作战的理论、原则、规程和方法,着重培养学员的联合意识、战略意识和创新意识,有助于解决联合作战中模糊而不确定、复杂而多变的非线性问题;后者在于使受训群体演练、熟习与掌握联合作战的实施程序、保障要求和战法,强调解决联合作战中的具体问题,提升指挥官指挥部队实施联合作战的实际能力。

但是,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与联合部队训练相比较,后者比前者与联合作战的实战更贴近。这就要求,虽然联合部队训练和联合职业军事教育都着眼于联合作战,但后者应服从服务于前者,在联合职业军事教育中培养出来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应既能组织实施联合部队训练演习,也能指挥部队在战争中实施联合作战。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应着眼于联合部队训练,培养善于指挥联合部队训练的指挥人才是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的目标之一。联合部队训练对联合职业军事教育的保障作用是:前者的训练目标、内容和要求,为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训全面提供了参照系;前者的训练水平的提高,牵动着美军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训质量的提升。

(三)人事制度保障要素

美军人事制度的内涵包括“联合职责军官”的选拔、培训、使用与晋升。在这里,人事制度保障是指,为了确保各级指挥院校培训的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发挥应有的作用,修改军官培训、使用规定,真正做到训用一致,先训后用。从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培训“联合职责军官”以来,美军曾多次修改人事制度中有关指挥军官和参谋军官选拔、培训与使用的内容,以便做到训用一致,节约军事教育资源,提高受训军官的积极性。

现在,美军人事管理制度规定:只有资深上尉或少校以上、接受过“联合事务”专业的院校培训并圆满完成各项课程、在完成学业后又在联合职责职位上圆满完成一个任期的现役军官,才能成为“联合职责军官”的候选军官,选拔程序为,首先由各军种部长提出候选军官名单,再由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提出意见,最后由国防部长审查批准;预期晋升军衔或职务的“联合职责军官”,必须先到相应指挥院校接受相应“联合事务”的培训并圆满完成学业,才能得到提升;晋升为准将的上校军官,除晋升之前的职位是“联合职责职位”或专业技术军官以外,都要参加专门为他们开设的联合作战课程学习班。

(四)条令条例保障要素

联合作战条令条例与联合作战指挥人才教育培训关系非常密切。可以这样说,没有联合作战条令条例,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培训就很难进行;联合作战条令条例规定着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培训目标、培训范围、培训标准和培训内容,前者为后者提供基本的教学内容;联合作战条令条例的数量和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培训效果和培训水平。

近年来,美国参联会联合参谋部在参联会主席的领导下,制定与颁发了一系列联合条令条例或“联合出版物”。这些“联合出版物”共有约110部之多,按高低层次分为四大类。第一类是“拱顶石”出版物,包括《美国武装部队的联合作战》和《武装部队的统一行动》两部条令,主要阐述国家安全战略、国家军事战略和战略级联合作战等高层战略问题。第二类是“重要”出版物,主要包括第1~6系列的纲领性联合条令,即《联合作战人事支援纲要》、《联合作战情报支援纲要》、《联合作战纲要》、《联合作战后勤支援纲要》、《联合作战计划制定纲要》和《联合作战C4系统支援纲要》。第三类是指第三系列(即《联合作战纲要》系列)中的几部条令,如《非战争行动》、《跨机构协调》、《多国行动》和《联合部队的能力》等。上述两类出版物主要阐述各种联合军事行动中的战略和战役问题。第四类“联合出版物”数量很多,主要论述各种各类军种行动中的战役、战术、技术和程序问题。这些联合条令条例是美军总结多年联合训练和高技术战争中联合作战经验教训的结晶,是美军通过联合职业军事教育培养联合作战指挥人才的理论基础。

(王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