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程院院士李京文

　　  4月18日，由工业和信息化部、科技部、中国科学技术协会指导，中国电子学会和中国电子报社共同主办的2008中国电子技术年会在北京举行。中国电子学会理事长吴基传、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娄勤俭出席了会议。本次大会的主题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图为：中国工程院院士李京文。以下为其发言内容：

　　李京文：我主要是研究技术经济和数量经济与管理。对于电子技术我懂得很少，我通过看你们的材料学习，一方面我们按照我们会议秘书处的要求，谈一点我的体会。给我出的题目是“科学技术与经济社会发展”。我简单地谈一些看法，不对的地方请诸位可以指正。

　　我的讲话大体上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一般的科学技术的作用，它对于经济发展的影响。第二部分侧重讲一下电子信息技术对于经济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因为诸位是专家，我是班门弄斧，所以讲得不对，希望指出批评。

　　我的发言分4部分，第一部分科技进步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推动力。首先，什么叫做科技进步？这个词的理解有一点点分歧，其实科技进步是科学技术进步的简称。这样讲在我们国家很普遍，对这个词的解释也有不同的意见，台湾的科学研究院，前任院长前几年到北京来访问，他曾经说过，大都发明的“科技”这两个字是非常呆板的，因为很容易把科学技术混淆了，而且引起很多的误解。所以，对于“科技”两个字有不同的理解。他说，你说科学就是科学，技术就是技术，别科技混在一起谈。当然了，现在我们为了简单化，还是叫做“科技”。那么，科技进步按照比较准确的解释，一般是指对于客观事件认识的扩展、深化和为满足人们对社会物质和经济需要取得的进步与革命，就叫做科技进步。这里面包括了自然科学、生命科学、管理学决策、科学技术应用等领域的应用。按照我们搞经济学，科学技术进步一般是单位投入对于单位产出的剩余才是进步，如果是单位投入和单位产出不相等，而且是少于单位投入，这就是退步。所以，由于对于科学技术的理解不一样，可能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那么，科技进步是有经济的基础和保障，如果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钱搞试验，也没有钱建工厂，所以科技进步就没有办法实现。而且，在落后的经济条件和落后的社会环境里面，科学技术是不可能发展进步的。如果整个的社会气氛很落后，对于科学技术不重视，那么科学技术能进步吗？所以，科学进步跟经济社会的关系，首先经济社会是基础、是保障。另一方面，经济发展必须依靠科技进步，如果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没有科学技术来支撑是实现不了的。或者是牺牲大量的投入、牺牲大量的资源、牺牲大量的环境，这方面我们有很多的教训。

　　科技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是日益增大的，实际上人类文明的发展史里面，科学技术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的宣言里面写过一段著名的话，他写过“资产阶级创造的生产力还不到100年，却比世世代代创造的生产力还多”。试问过去哪一个世纪可以料想到今天有这样大的生产力在社会劳动里面。实际上生产力的巨大发展，更是技术革命给我们的结果。几千年的文明史，正是靠技术革命把人类社会推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新台阶。

　　人类的历史就是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结果，也就是技术进步的过程。在当代，以微电子技术、生物工程、纳米新材料、风能、水能等新能源，各行业高新技术为代表的第四次革命开始以后，科技进步对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更明显和加强了。而且出现了新的特点，这些特点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个，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高度统一。过去，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是各是各的。科技是研究，是独立于经济之外的，科学成果转化为生产力的时间需要很长，有的需要几年，有的甚至需要几十年。现在，科技转化为生产力的时间短得多了，比如说蒸汽机从发明到应用，花了100年的时间，电动机是花了57年，汽车花了27年，飞机只用了14年，晶体管只用了5年，那么转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因此，在当前科技成果的经济有效性和需求已经基本融合为一体。这也说明了，科技与经济社会的发展是很接近的，而且在逐渐地融合统一。

　　在科技进步发展对于生产力的作用越来越大，已经成为了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我们知道生产要素包括了资本、劳动、科技，而且这些因素里面，过去曾经一度劳动是最主要的。在过去原始的时候没有什么机器，也不需要什么资本，所以主要是劳动。后面一段时间主要靠劳动对象、材料消耗来推动经济的发展。到了现在，资本的作用越来越大，就是生产要素、生产手段的作用越来越大，机器的作用越来越大。在计算的科技进步的方法里面，取得最著名的是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他是怎么算这个科技进步的呢？他把资本增长扣掉之后，剩下的就是科技进步。

　　在上个世纪，国外计算的结果是，在发达国家科技进步对于经济增长的作为是60%到70%。在最近几年，在美国、英国等一些国家，科技进步的贡献率几乎接近90%。在我们国家，过去计算的结果，大家看到有一些报纸报道某某省建一个什么厂子，它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的60%到70%。但是，从来不说为了建这个厂投入了多少钱，投入了多少资源，而且有的时候产出比不上投入。

　　在80年代的时候，我在经济所当所长的时候，曾经和美国著名的经济学家乔根生(音译)一起合作，研究了中国的科技进步对于经济增长的作用。也比较了中、美、日，我们的研究成果叫做“生产力对于中、美、日经济增长的比较研究”，出了一本书。这本书在中国的发行量不多，但是影响还是挺大，在美国被许多的大学作为研究中国经济的主要教科书。我们当时也研究分析了建国以后中国的经济增长里面，各种要素的影响作用。当时，一直研究到80年前后，到80年前后的时候，中国的经济增长中间科技进步的作用是30%左右，当时世界上已经是60%到70%了。而且我们的研究成果是，科技进步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随着我们经济发展的5年计划，是一年比一年贡献率低。当时，中科院很多的同志不同意我们的看法，说我们搞了那么多的发明创造，怎么我们的贡献率还低了？后来我们跟他们说，我们对于科技进步的理解，不是像我们纯自然科学的理解，好像我发明一个机器，发明一个汽车，他跑得更快了，他跑得路更长了，就是科技进步。不是这样的，我们要计算投入跟产出的关系。你想想，我们国家在生产发展中间，尽管科技的作用越来越多，但是我们的投入是很大的，我们的劳动投入，在我们50年代搞五小的时候劳动大量投入，后来搞钢铁7000万元，在大量低消耗木材、煤炭。所以，资本和物资的消耗更多，剩下的就是科技进步。所以，剩下的越来越少，所以中国科技进步的贡献率在改革开放里不是逐年提高，而是逐年降低。

　　最近，我们又用科学地方法来测算了我们国家近几年的科技进步的贡献率，现在已经达到了45%左右，比80年代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不管是哪个年代，科技进步的贡献率已经越来越高了，作用越来越大了。

　　第二个，科技进步是“富国之源”。在80、90年代的时候，我向国家科委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国家科委非常重视，曾经两次上报中央。当时，中央有一个提法叫做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科技进步是改革开放强国之路。我的理解是，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就是原有了四项基本研究，国家就能更稳地站住了。改革开放强国之路，就是往前面走的路是很清楚的，但是我当时提了一个建议，有本有路固然好，但是往前走没有动力不行，你得有一个源泉、动力。我说，这个源泉、动力就是科技进步。所以，我建议在这两句话之后加上一句话，科技进步是富国之源。所以，国家的科委很赞成这个意见，科委的领导非常重视，而且把这个计划在我们江主席的讲话稿里面写进去了。有一次在90年代初，在一些科技奖励大会上，江主席曾经用科委的口吻把这句话给念了。但是，在报纸上公开发表者话没有印上去。当时，我们问为什么没有把这句话印上去？当时说是经过了党中央的讨论，说这是科技部临时发表的所以就不能加上去。所以，科技进步是富国之源，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呢？我认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科技进步最重要、最活跃的因素。小平同志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是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人们为了生存和改善生活的状况，科技进步是不断增加社会财富的主要源泉。因此，离开了科技进步，就不可能有社会发展和经济的增长。我是经济学家，所有的财富都是投入、产出之比。产出如果大大高于投入，那么这个社会财富也在缩小。如果当你的财富增加，应该是所有的财富都需要投入，如果科技进步的投入减少，产出增加，那么科技进步就是财富增加的源泉。科技进步是生产关系改善和社会变革的先导。马克思有一个言论，从蒸汽机开始了产业革命，大家知道产业革命引起了四次的社会变革。所以，马克思的话，被当代的事实证明，比如说近代以来一些重要理论的发现，比如说《相对论》、《电池理论》等科学理论的出现，还有商务工程、电子商务化、信息化等等的高新技术的发展，引导了当代的电子技术为先导的社会革命。

　　人们对于科学技术重要性的认识，一开始不是很清楚的，是逐步形成的。在西方国家，也就是一些自然经济国家，多年来都把科学进步看成外生的变量。那么，经济发展主要应该由看不见的手也就是市场来操作。我们国家也是这样的，由于种种的原因，我们国家曾经过分地强调生产关系的变化是生产力发展的主要作用。所以，我们不断地改变生产关系，以促进生产力发展。而扶持生产力是技术变革的重大推动作用。所以，我们国家比较重视生产关系经济学，不再重视生产力经济学。一直到最近几年，才逐渐有了变化。

　  由于科技进步在内部和外部有广泛需求的企业，所以科技进步对于国家和企业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知道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央指出，发展生产型关系是我们发展的重要的中心。小平同志多次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也就为我们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指明了方向，同时确定了四项基本原则。科技进步，改革开放把我国建设成为繁荣、富强社会主义国家的根本意识增强，我当中加上了科技进步是富国之源。因为种种原因，我讲一个个人的建议，这个提法应该可以理解。但是，有的领导同志跟我打招呼说，现在我们国家确定的科教兴国战略，其实比你的科技富国更明确，就更清楚地强调了科技进步的重大作用，我完全同意这种看法。

　　我发言的第三点是，当代科技进步的发展趋势，是高技术领域的新突破，使得科技进步对于社会经济发展的作用更加强。在21世纪到来前后，在各个领域的高技术都有很大发展，无论信息技术、新材料技术、生物技术以及新能源、航空技术、海洋开发技术都有了新的突破，而且在许多领域高技术研究已进入使用和开发阶段，高技术领域不断向传统产业渗透，导致一大批新兴产业的诞生。而且科技进步的周期不断所但，高和化的趋势日益加强。经济虚拟化、软件化程度不断提高。在国际上，与经济全球化和经济区域化发展趋势相匹配的是，世界科技竞争向多极化发展，出现科学技术国际化的趋势。

　　高技术产业向产业的不断渗透，导致了新的技术的诞生。高综合化的趋势日益加强，经济虚拟化和软件化的程度在不断地加强。相匹配的是科技竞争向多极化发展，体现了科技竞争的曲式。也就是说，高技术的发展，对于我们国家的发展更加快，对于我们的经济影响更大。

　　最后谈一下，现代的信息通信技术是技术的推动性，这不仅改变了经济部门，而且对于人们的生活带来的日益增强的影响。随着科技进步，企业的变革却更加迅速，同时社会经济的发展也在迅速加快。世界市场的全球化平均寿命的增长，也会对信息技术的发展产生重要的影响。电子信息与工业的融合发展，将使信息化发展得到提高。比如说全球市场的信息化将使经济转变增长模式。现在电子政务、电子商务也在逐渐出现新的形势，而且这个形势越来越起着重要的作用。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适应内部、外部的环境，也是我们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条件。而且，电子信息技术的发展，将来的作用未来越大。我看了一些资料，根据国内外的科学家的预测，信息技术的发展将首先影响软件业的发展。一个是微电子和芯片，新电子将产生更大的作用。进一步与网络间的紧密无间的合作，人们可以随时随地通过任何的方式来进行信息通信和交流。日益增长的信息通讯技术的多样化，推动了硬件和设备的进步。人机通话等等，成为了信息通讯的梦想，过去都是梦想，现在成为了现实了。

　　最后，我简单归纳一下我国的信息科技的发展对于我们的改变。从开始到现在，电子工业产业到后来一分为二，后来又一分为三。三个部门有不同的部门管理，国家广电总局探讨的网台分离，将使三网合一成为现实。现在，主管信息产业的国家部委，是工业和信息产业部，这个部的诞生，恰恰说明了电子信息科技在这30年的迅速发展的作用是巨大的。

　　因此，我衷心地向部委的同志们致敬，你们的工作对于国家和信息产业发展的贡献都是巨大的。我国基本上有一些电信事业控制在外国人手里，电子信息的发展，现在有了巨大的发展，现在已经到了新的时代。这几年，产业保持了比较快的发展，每年都以10%以上的速度增长 。 现在，固定电话、移动电话的用户都超过了1亿。固定电话的用户已经达到了3亿多，移动电话的用户达到了5亿多，互联网上网人数达到了1.8亿。软件业达到了5000万，利润也是很大的，产品出口也是完成很大，已经出口电子信息产业产品产值占了全国外贸出口总额的37.6%。信息产业增加值对GDP的贡献达到的7.9%。这说明了信息产业的发展水平逐渐增强，所以我们国家的电子信息产业和技术发展，取得的很大的成绩。这说明了我们电子技术对于经济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越来越大。而且，它越来越有新的特点。在国际交流方面也出现了新的面貌。而且，在地区分布上，我们国家的电子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得我们的信息和通信产业，在本行业广大网关业务已经深入到各个产业和各个地区，各个地区都得到了广泛地应用和发展。所以，我们中部、西部的固定电话和移动电话都在发扬光大广泛应用，也在西部广泛应用。而且，对于国航方面也有很多很大的影响。

　　总之，我祝贺我们电子科技的进步对于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而且期待着电子科技进一步的进步，进一步帮助我们国家实现全面地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进一步把我们国家建设成为创新型的国家，使我们国家在世界上不仅是一个大国，而且是一个强国，是一个富强之国。这方面，我想在坐的诸位，是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也感谢诸位的努力，感谢诸位的艰苦劳动。

　　我有讲得不妥的地方，请诸位指正，我的演讲完了，谢谢诸位！